我母亲是历代最强的蛊师,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杀手。
两个强者结合,生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我。
我害怕蛊虫,更害怕见血。
废物如我,却嫁给了当朝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摄政王。
可大婚当日,他却屠我娘亲的蛊虫谷,杀我父亲满门。
原来他费尽心思娶我,是为了救他的青梅。
后来,他一日日地取我心头血,想延长他心爱之人的寿命。
看着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血,我眼神黯淡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喝吧,多喝点,它们才能快点长大。
我成不了蛊师,是因为我就是蛊。
我害怕见血,是因为我十岁那年,无法控制体内的蛊,不小心杀光了一村的土匪,血流成河,遍地哀嚎。
终有一日,我也会屠尽摄政王府满门。
红妆十里,锣鼓喧天。
展开剩余88%今天是墨凛渊娶侧妃的日子。
跟外面热闹的情景不同,后院冷冷清清,那些见风使舵惯了的嬷嬷跟丫鬟们都跑去前院讨赏钱了,我唤了好几声,才有一个丫鬟不情不愿地过来。
我拖着咳嗽不断的身体,让丫鬟给我倒碗温水来。
丫鬟一边给我甩脸色,一边从水缸里舀来一碗冷水。
看着那碗冷水,我皱起眉头,没有接过。
丫鬟翻个白眼,嘲讽道:“有水给你喝就不错了,还嫌这嫌那,今天是王爷大婚的日子,下人们都挤前院去了,如果不是我倒霉经过这里,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搭理你,不受宠的王妃,跟我们这些奴才有什么区别?”
最后一句话,她说得很小声,但房间里就我们两人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我无力地勾了勾嘴角,如今连一个下等丫鬟都能爬到我头上,可见王妃这个身份,跟奴才没区别。
我昨日刚被取完心头血,现在身体发冷得很,即便我想将就,也喝不下这碗冷水。
见我没有接过水的意思,丫鬟来了脾气,大声喝道:“你到底喝不喝?我还要去前院讨喜钱的,耽误了我讨喜钱,你赔我不成?”
她的声音又尖又刺耳,我忍无可忍,刚想出手,房门被人推开,一道刺眼的光射进来,我抬手遮住一部分光,透过指缝看过去。
是墨凛渊来了。
丫鬟吓得赶紧下跪,一字不敢说。
看着病怏怏的我,墨凛渊眼里没有半点同情,质问道:“你是不是又没有喝药?”
他口中的药,指的是一种特殊补药,能让我快速恢复身体,但下次就会取我更多的血,久而久之,我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,所以,我一般都不喝。
我还没说话,一旁的丫鬟急忙道:“王妃她不肯喝药,每次我们送药过来,她都是倒掉,还命令我们不许往外说,否则打死我们。”
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,也没有当过她们的面倒过药,都是背后悄悄倒掉的,可她却急着往我身上泼脏水。
显然,丫鬟是被人收买了。
柳萋萋的手段,还是那么的下作。
我苦涩一笑,懒得解释。
墨凛渊眯着眼睛看我,冷冷道:“你就这么想死吗?你死了,你父亲怎么办?”
他以为我不喝药,是因为父母双亡,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。
听到这话,我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亮了,颤抖着声音问:“我……父亲没死?”
“他运气很好,重伤逃跑了,我的人还没找到他。”
他轻飘飘一句话,却能定我亲人的生死。
这一刻,我真的恨不得手刃了他。
我红着眼圈,恨意凝聚心头,又不得不压下,问:“我爹娘到底哪里惹了你?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?”
墨凛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一字一句道:“因为他们伤害了萋萋。”
这句话就好像一把刀,捅进我的心脏,又血淋淋地拔出来。
我五脏六腑都在发痛,怒吼道:“柳萋萋说我娘给她下过蛊,可我看过她体内的蛊虫,根本不是我娘下的,她说我爹暗杀过她哥哥,那是他该死,他绑架幼女,残害百姓……”
“闭嘴!我到这里来,不是听你诬蔑萋萋的,你现在给我爬起来,萋萋懂事,说要给你磕头,如果你敢闹出事来,我保证你父亲的人头明天就挂在城墙上。”
他在威胁我。
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信任我的男人,我更多的是恨自己眼瞎。
曾经的一见钟情,变成了今日的恶语相对。
早知如此,当初我宁可被杀,也不让他出手相救。
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,脚刚落地,又无力地摔倒在地上,昨天被取血的地方隐隐作痛。
墨凛渊下意识伸手扶我,被我躲开了,“不用假惺惺,我死不了,她不是要给我磕头吗?我去就是了。”
我知道柳萋萋要玩什么把戏,我奉陪就是了。
墨凛渊盯着我看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没一会,一群人进来给我更衣,上妆。
宴会上。
一身红嫁衣的柳萋萋,正在以当家主母的姿态接待宾客。
她只是一个妾室,可她不仅拥有红妆十里,还穿上了正妻才能穿的红嫁衣,这是墨凛渊给她的偏爱。
我在嬷嬷们的搀扶下,缓缓进场。
几乎是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。
见到我,柳萋萋笑着迎上前,给我行礼,“姐姐,我还以为你生我气,不肯来,昨天我身体不好,凛渊为了让我能顺利走完今天的婚宴,非要取多一些血,幸好姐姐愿意,否则我今天熬不了这么久。”
她笑起来,有两个甜甜的酒窝,那么乖巧美好的一个人,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刺耳。
她在告诉在场所有人,墨凛渊是如何偏宠她,我的存在,就是为了给她取血用的。
宾客们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,我没有高贵的出身,也没有出众的才华,如果不是墨凛渊娶了我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。
可偏偏这样的一个我,成了摄政王的正妻。
京城里的贵女们都咬碎了牙,觉得我这个粗鄙之人玷污了她们高悬的明月。
柳萋萋特意让我过来,除了让我当众出丑外,还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
在敬茶的时候,她跟一旁的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我注意到了。
她端着滚烫的茶水上前,笑眯眯道:“姐姐喝茶。”
下一秒,我一口鲜血喷在她脸上。
她尖叫一声,满脸的血沫,毁了她精致的妆容,也弄脏了她引以为傲的红嫁衣。
我满嘴是血,死死捂住心脏的位置,大口大口的呼吸,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。
宾客们开始骚动,小声议论。
柳萋萋的手一抖,那杯滚烫的茶全倒在她自己身上,烫得她又是一声尖叫。
墨凛渊心疼她被烫伤,急忙扶着她下去敷药。
我一个人留在堂前。
宾客们的声音成了背景,我冷静地擦掉嘴角的血,起身离开。
这就是柳萋萋非要让我过来的下场。
事后,我被软禁了。
几天后。
柳萋萋带着一群人闯进我的院子,说我院里的桂花树太多了,花香过分浓郁,熏得她无法养病。
墨凛渊也同意她把我院里的桂花树全部拔掉。
可这些桂花树,明明是他当年从我母亲那里移植过来的,说这样能给我家的感觉。
看着桂花树被砍枝,折断,挖出根部,我心里泛不起半点难过,只有浓浓的恨意。
柳萋萋一脸得意地对我说: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不喜欢桂花香,没想到凛渊直接让人砍掉,这些树可是从姐姐娘家移植来的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,一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。
这时,角落里的奴才喊一声,“这里发现一个可疑木偶。”
碰巧的是,墨凛渊刚办完事,从外面回来。
奴才捧着木偶过来,那是一个扎小人用的木偶,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,还有一张黄纸,写着柳萋萋的生辰八字。
柳萋萋看到木偶,顿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,大声喊道:“姐姐,你竟然诅咒我,你怎么那么恶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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